御史台台院五日一晤,来俊臣终于忍耐不住,向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权御史发难了。
“权御史,风闻奏事不仅为朝堂耳目,也是万民喉舌,还须自重身份,善加履职”当着众位同僚的面,来俊臣直接点名批评。
权策慢条斯理,并不怯场,“天后治下,海清河晏,礼乐诗书大行于世,下官上了两道奏疏,恳请朝廷褒扬世风,嘉奖笃行孝义之人,怎能说下官履职不力?”
“哼,哼哼”来俊臣浓眉一掀,并指如刀,“天后关切抡才大典,制科乃是朝廷重中之重,若有舞弊营私之事,岂不给天后抹黑?你为侍御史,岂能闭目塞听?”
“制科舞弊?下官却是未曾风闻,还请中丞指教”权策面露诧异之色。
“嗯,你年纪尚轻,偶尔疏忽也是有的”来俊臣捋捋长须,“制科会试,能参与者来源有三,各地举子,国子监生,朝官举荐之俊才,而今本官听闻春官衙门行事有所不妥,夏官衙门或许也参与其中,权御史职责所在,还是早早厘清上奏为妙”
听到他说的是这个,权策初还只是哂笑,渐渐的,心里咯噔一下,李若初为壮大会试声势,表明天下士子心向天后,遂大开方便之门,大肆鼓动朝官举荐,甚至允许各道观察使各州刺史举荐贤才,不做审核筛选,一股脑认领,夏官衙门发现了良机,果断凑了凑热闹,私下动员各地方都督府和十六卫,从军中选拔品学兼优之人报往春官衙门。
来俊臣不会不明白其中关窍,还在此时特意提起,分明不安好心。
“中丞耳聪目明,见识高远,下官远远不如”权策咬着牙花子,你自去做那人厌鬼憎的酷吏,想让本官去趟地雷,却是不行,“中丞指教了,下官本当闻令即行,奈何近几日旧伤复发,伤及心脑,四肢不稳,怕难以效力,要向中丞请上旬月病假,待病情好转,立刻彻查其中情弊,但有作奸犯科者,全数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