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脱。”仆又领命而出。
忽一人自旁门而入,曰:“夫人不必动气,妾已在此间了。”夫人视之,乃一女子也。忙问曰:“尔是谁家女子,怎生到此?”女子曰:“妾乃江南苏州人也。家父刘元辉,原任云南布政。兄刘忠,现为翰林学士。妾名秀英,年方二八。因与才人联诗,被父逼逐,落难于野。后遇危德兄弟,认妾为庭瑞。妾因慕小姐高才,恨不即见,故不辞千里而来,投及府下。初到时,本欲尽吐衷情。又恐大人不容,祇得暂隐于腹。后与小姐书房谈论,思欲实告。奈因小姐男装而来,又恐其仪不合。适间欲言,又因大人默然在座,又不敢言也。兹遇夫人,故将心腹尽诉,望夫人见怜,乞赐收育。”言讫,浑然泪下。夫人曰:“原来,你与我女儿是一样之心病也。千里来投,自应相留。但是昨日若不气我女儿,亦不至有今日之事也。”
时菊英在房中闻得此事,遂走出来,笑曰:“尔乃熟读圣经,深通道德,亦有如此之事耶。”秀英亦笑曰:“昨者言辞唐突,实欲掩自己一时之丑耳,祈小姐见谅。”夫人谓菊英曰:“尔独忘却张村耶,彼此皆宦家小姐,同一心病。既难中来投,自应以礼相待。当以姊妹称呼,毋容相妒。”菊英笑曰:“儿乃戏言也,何妒之有。”秀英曰:“蒙夫人深恩,愿拜为膝下。”遂倒身下拜。夫人甚喜。使与菊英结为姊妹,秀英占长一月,菊英居次。
却说巡抚,正在前堂纳闷。忽有仆听得此事,就一一对巡抚说知。巡抚闻言,转笑曰:“此真千古佳话也。”遂入内,夫人忙使秀英下拜。巡抚扶起,嘱之曰:“今张生既死,尔姊妹务要痛改前非,谨守闺门,毋再如此。”二女低头不语,遂唯唯退入房中。
自是秀英在此安身,与菊英十分相爱。日则同食,夜则同榻,总以读书为事。菊英却将吴江之诗与秀英看,秀英亦念花园之诗与菊英听。二女见了此诗,无不赞美。秀英曰:“贤妹诗后题得是张庭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