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道:“音虽相近,而字实差讹。令亲所取者,乃苏友白,非苏有德也。”白公惊讶道:“原来是二人,但舍亲又进京去了,何以辨之?”张轨如道:“此不难辨,老先生只消叫人去查,前日学院考的案首,是苏友白还是苏有德,就明白了。”白公道:“此言有理。”随吩咐一个家人去查。
正说不了,忽报苏相公来了。白公叫请进来。先是张轨如相见过,然后白公见礼毕,分宾主而坐,左边是苏有德,右边是张轨如,白公自在下边近左相陪。各叙了寒温,白公因说道:“老夫素**才,前者浪游帝都,留心访求,并未一遇,何幸今日斗室之中,得接二贤。”苏有德道:“若论张兄才美诚有,如老师台谕,至于门生盗窃他长,饰人耳目,不独气折大巫,即与张兄并立门墙,未免惭形秽于珠玉之前矣。”
张轨如道:“晚生下士,蒙老先生怜才心切,不自愧作,得冒充名流,作千金马骨,怎如苏兄真正冠军逸群,允足附老先生伯乡之顾。”白公道:“二兄才美,一如云间陆士龙,一如日下荀鸣鹤,可称劲敌,假令并驱中原,不知鹿死谁手,老夫左顾右盼,不胜敬畏。”
大家扳谈了一会,左右报酒席完备,白公说送席,依旧是苏有德在左,张轨如在右,白公下陪。酒过数巡,白公因说道:“前日李念台在京时,众人都推他才望,故点了南直学院。今能于暗中摸索,苏兄则才望不郡。”苏有德道:“唯门生以鱼目混珠,有辱宗师藻鉴,至于赏拔群英,可谓贾胡之识也。”
张轨如道:“苏兄一时名士宗师,千秋鉴赏,如此遇合,方令文章价重。但近来世风日降,有一真者,遂有一影附者,如魑魅魍魉,公然放肆于青天白日之下,甚耻也。”苏有德见张轨如出话有心,知是诮己,因答道:“此犹有目者所可辨,最可耻者,一种小人,也窃他人之篇章,而作己有,进谒公卿,令具目者一时不识其奸,真可笑也。”白公道:“此等从来所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