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白笑道:“兄不要把富贵看得重,把佳人转看轻了。古今凡博金紫者,无不是富贵,而绝色佳人能有几个,有才无色,算不得佳人。有色无才,亦算不得佳人。即有才有色,与我苏友白无一段款款相关之情,也算不得我苏友白的佳人。”
刘玉成大笑道:“兄痴了,若要这等佳人,只好娼妓人家去寻。”苏友白道:“相如与文君,始以琴心相挑,终以白头吟相守,遂成千古的佳话,岂尽是娼妓人家。”刘玉成道:“兄若要谈那千古的虚美,却误了眼前实事。”
苏友白道:“只管放心,小弟有誓在先,若不遇绝色佳人,情愿终身不娶。”刘玉成遂大笑起身道:“既是这等,便是朝廷招驸马也是不成的了,好个妙主意,这个妙主意,只要兄拏得定,不要错过机会,半路又追悔起来。”苏友白道:“决无追悔。”
刘玉成只得别了苏友白,来回复吴翰林。吴翰林闻知苏友白执意不允,便大怒骂道:“小畜牲,只等放肆。他只倚着考了一个案首,便这等狂妄,且看他秀才做得成做不成!”随即写书,与宗师细道其详,要他黜退苏友白的前程。
原来这学院姓李名懋学,与吴翰林同年同门。见吴翰林书来,欲要听他,却怜苏友白才情无罪过,若然不听,又搬不过吴翰林情面。只得暗暗叫学官传语苏友白微道其意,劝他委曲从了吴翰林亲事,免得于前程有碍。
学官奉命,遂请了苏友白到衙中,将前情细说一遍。苏友白道:“感宗师美情,老师台命,门生本该听从,只是门生别有一段隐衷,一时在老师面前说不出,只求老师在宗师处委曲方便,一时便感恩无尽。”
学官道:“贤契差矣,贤契今年青春已二十了,正得授室之时,吴翰林雅意相扳,论起来也是一桩美事。若说吴公富贵,以贤契高才,自是不屑,况闻他令爱十分才美,便勉强应承,也不见有甚吃亏,为何这般苦辞?”
苏友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