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畏天道;“这是先兄处管园小僮,官名叫木荣,前日被生员逐出。”程公子不觉乱跳道:“呀!年兄刚才怪小弟轻举妄动,坏了公堂的体面,如今竟坏了做官的体面了。公堂之上与一个管园小厮,,称年兄弟,岂不可笑,”此时连知县也疑信不决。梅公子只是微微冷笑。程公子对冯畏天道:“既系管园小厮,令侄女是他的主母了,毕竟令侄女与他苟合,做下败伦伤化的事,故此令侄女不肯嫁我。这奴才敢于纠合武夫大胆抢去,情弊显然,既被擒住,还要冒梅挺庵之子,虚捏路见不平,图为脱身之计,”梅公子初不知情,今忽见畏天上来,又说小姐是主母,方始且惊且悟。想道,“适才救去的恰是冯小姐。”暗喜出力于有用之地,但事涉嫌疑,百口难分,既处骑虎之势,只要扳心无愧,且大着胆再作道理。于是对知县道:“生员实系姓梅,内有一段隐情,假姓为木,』受冯年伯莫大之恩,所以特为探望冯夫人而来。不意一时雄心,竞逢狭路。倘生员有罪可加,有情可质,不妨彼此供吐,面鞫实情,.使名正罪当,亦是一件快事。何苦互相朦胧,致父母受狂徒之冲突。”知县沉吟不语。程公子道:“这样恶仆元凶,杀有余辜。年兄为何信其簧鼓,容他立于公堂之上?”冯畏天在堂下攘臂而待,专守着木荣下堂送他一顿饱拳。知县见事处两难,我县中不便审结。说道:“这个事关重大,本县申详到府,听府尊作主罢。”程公子道:“我说年兄但专理粮务,怎能审这样重犯大辟。”知县因此忿恨程公子,逞势行凶。敬重梅公子的义气,恐只身路上受众人凌辱,因立刻备文书。一面差人押送程公子,冯畏天一班打行,一面打轿亲自护送梅公子到府里来。知府尚未出堂。知县带了一千人犯,传鼓请知府出堂。知县吩咐衙役卫护梅公子暂候仪门,先进参了知府,将此事情由细细陈了一遍。又将梅公子不平仗义,忽而畏天认为小厮的话,说个详细。打个恭道;“卑职不敢擅审,特候老大人裁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