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氏。”县官惊讶道:“莫非挺苍老先生〔乃是〕令尊么?”梅公子答道:“是生员的先父。”知县忙施礼逊坐。程公子一天好事被他夺去。恨不得尽情责治,看见反加礼貌,越气得没法。一手指着梅公子道:“不知那里流来这囚徒光棍,假捏虚词,哄骗年兄,怎么就是这样听信了。”梅公子道:“我又不是冒了先父之名在这里打抽丰,说分上,怎么说个假捏〔虚〕词唐突父母官起来?”程公子道:“你即果系梅挺巷之子,我与你无怨无德,怎么劈空抢我的原聘美人呢?”梅公子冷笑一声道;“一发说得可笑。我怎知你原聘不原聘,美人不美人。但此处公堂之上,礼法之地,若容此狐朋狗党,横行逞志,名教有伤,法度何在。我不过一时之不平,此外毫不知情,若一知情便涉私抢罪矣。”知县对程公子道;“此一举年兄未免轻举妄动,藐视小弟。梅兄实为小弟位卑职小,周全体面,分明小弟得罪于年兄,幸勿错怪。”程公子气得目睁口呆,且按下不题。
却表冯畏天,教程公子设此毒计,脱丁自己的干系,躲在家中叫家人络绎打听。只见一个家人来报道:“奇怪,小姐不是程公子抢,竟被别人抢去了。”冯畏天正在惊疑,忽又一家人回报道:“那抢小姐去的这个人,被程公子捉到县里审去了。”冯畏天道:“不信有此怪事。我只是躲避不去的好。我设此计策,分明将侄女交割过了,又被别人抢去,与我何涉?这官司打在别人身上了,我如今倒要帮程幕安追究来,还该去看看的是。”于是走到县前不敢进去,在仪门外张头探脑。奇怪道:“为何不跪了审问,立在堂上说话?”再到仪门里边仔细一望,只见乱嚷乱跳的程慕安,也端拱立着见知县了。这个昂昂然谈声响亮那个人,有些面熟,再挨上仔细一看,吃了一惊道:“这人面庞好像昔日在我家管园的木荣。”再去看来,嘹然无疑。遂走上堂去,指着梅公子嚷道:“老父母这是何人,这样优待他?”程公子随接口道:“妻叔果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