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道:“你当他是个女人不知道法律,我听说花占魁前儿为这姻事,也不知翻了几百回律例,他怕不知道吗!”袁夫人道:“姑且喊珍儿讲去也不妨事,倘有什么科罪,咱们一家子担受便了。”秦文想也不错,便出去叫秦珍讲去,并派了白剑秋和金有声去料理丧事。一时秦珍气喘喘地跑回来,到南正院向柳夫人回道:“花家去,刚大乱着,说花太太身后也没子息,没什么可望,竟把一切事全托了叶老太太,老太太问他,他但哭着。说我随老爷去。人只说是他伤心话,哪知道竟吞金死了。二妹妹已哭的死去活来,我也不好讲这话了,叶老太太叫我来,请太太便去帮理一切事宜。”柳夫人等听了,失色良久,掉下泪来道:“罢!罢!不知婉儿的命怎苦,怕早哭坏了呢。喊轿伺候,我便去来,这里喜事且搁着,等我回话再讲。”说着,便匆匆上轿到叶府里来。进门见拥挤着许多白衣帽的家人,到正厅上见居中停放两具空棺,薰的满屋子芸香,地下点着几座树灯,有许多僧道在那里讽诵经忏,敲着法器。闹闹哄哄,跑进跑出,多是些忙忙碌碌的人。进后,见中正大院子门锁着,还挂着大红彩匾,贴着喜联。原来里面便陈设了两家的喜奁着,恐怕遗失,所以封锢了。柳夫人往常总打这院子进出,见封锁了便不得路走,却好叶府的丫头婆子都打边头一个小墙门出来迎接,便引着柳夫人打夹弄进去,穿过两所正院,打左首偏院进去,早听见一派哭声。柳夫人进去一看,见右边房里挤了婆子、丫头,床上停着一个花占魁。那哭声去在左首房里,便舍下这边进那边去,一眼见婉香哭晕在地,叶太夫人和尤月香、软玉、蕊珠及春妍、海棠等都哭着喊着他。柳夫人着了忙也放声哭了,颤声儿帮着喊,好容易把个婉香喊了转来,婉香睁眼见是柳夫人,便扯住柳夫人的衣角放声大哭。柳夫人看他伤心也早哭的昏了。两个哄哭了一会儿,大家劝着才略住了声,婉香早把嗓子哭哑了,还是呃声儿哽咽着,柳夫人劝了他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