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看那月色打帘子上照进来,起了满地满身的波纹,因说:“好月子不赏到斗口儿来。”说着便走出天井里去,仰面见那月儿,四围多绕着五色的晕儿,因道:“怎么,敢是月晕,姐姐快来瞧呢。”婉香不去理他,宝珠再看那月子四面,晕儿渐晕渐大,颜色竟一层一层的分得毕消,渐渐的满天都是了。宝珠喜的手舞足蹈的连喊姐妹来看,婉香忍不住便出来一看,见那月晕像是盘香似的一圈一圈的垂下来,就像一个玻璃罩儿罩在天井上,连天也被他遮住看不见了。春妍见他俩个仰面看着,便也来看,那天好像戏台上的鸡笼顶,那月子便像一个水晶球儿嵌在上面,映的各人衣袂上都是光烂五色。因道;“果然是月华,要求什么事,快求呢。”宝珠便扯住婉香的手道:“我和你拜拜他,”婉香一甩手道:“我不求什么,你自拜去。”春妍笑道:“还是我来代求罢。”因敛衽祝道:“拜求月宫仙子庇佑咱们小姐和三爷各如心愿。”宝珠大笑起来,婉香嗔道:“痴丫头,你敢是疯了。”春妍嗤嗤的笑着,仰面见那月华渐渐的散了,化做满天的斑斓云彩,有像凤的,有像狮的,有像美人的,奇状百出,那月子明的像电灯似的,又分外圆了些,飞也似的走向西去。定睛细看,那月子原不移动,走的却是云彩,都往东去了。一时露出碧蓝的天,一清如洗,也没得一片云,连星也没得一颗。婉香正仰面看着,觉得身上凉了,便要添衣服去,宝珠因向他肩上一抚,早被露水沾透了,应道:“好重的露水,快去换衣服。”婉香抚他一抚,也湿了,便道:“你也着了露水,仔细受了凉。”正说着,袅烟来接宝珠了,宝珠便自回去。婉香也睡了不提。
次日,宝珠因场事积劳,又加受了点风寒便抵挡不住,病倒了。婉香本来也是娇怯怯的身子,昨夜受了风露,也伤风咳嗽起来。过了重九,宝珠才好些。到了十二那日,贡院里填榜了。那些秦府管家都探头探脑的去打听去。那日秦琼却避出府去了,大家都不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