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们回上房去了。小钰对众姐妹说:“姐姐、妹妹们也该去歇息歇息。”自己却忙忙回到怡红院,唤香雪来陪着吃了些酒饭,天还未黑,就同进房去。香雪叫他徒弟来,挑了六个在炕前地下坐着。众宫女、丫头们通在外房静听。只听得小钰和香雪含含糊糊的说一回,哧哧的笑一回,不知怎样的传法。传了一会,又听见小钰笑道:“有些意思,果然比往常不同呢。”香雪也笑道:“到底千岁爷聪明,一学便会。”袅袅见天色已黑,便走到幔边轻轻问声:“二爷要点灯不要?”香雪说:“黑地里好,姑娘们只在外间点灯,这里房别点罢!”众人就把落地腰窗扯上,放下幔子,各在外间点灯开铺。翻来覆去,何曾睡得着!到了一更将尽,香雪说:“我实在搁不住了,要略略安息安息。喜儿,你上炕来。”就有个女孩子答应了一声,上去不多时,便叫:“寿姐姐,你快来代代我!”又有个女孩子上了炕去。三更过后,六个女孩都轮遍了,小钰还不肯歇,又叫了香雪醒来,说道:“还是你老师父中用,再来玩玩!他们通不济事。”两个又颠狂了多久,香雪道:“四更鼓了,千岁爷也好息息,明儿再玩罢!”
小钰说:“也罢,你传了我这敛气归元的法儿,就好歇手了。”
停了一会,小钰笑道:“果然好妙法,灵验得很!我们睡觉罢。”
从此才得安静。
众人刚睡得一觉,门外有人叫道:“各位姐姐,快请二爷起来,太太、奶奶差不多要出来了。”小钰只得起身梳洗,用了些点心,对喜儿、寿儿们说:“你六个人晚间辛苦了,别出去罢。”自己只带了这十八个女孩到观德厅来。见了王夫人说:“昨儿跑马的女孩受了热,发痧子,今早头疼脑痛,不能出来。只这几个还健的,叫他们跑玩儿罢。”王夫人说:“小人儿怪可怜的,别再跑马,只走走索罢。”小钰吩咐下去,便有几个同来的老婆子,把一条粗麻绳东西对牵了,离地有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