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怕不行。”盛希侨道:“行,行,行。满相公,你去叫他来。”虎镇邦又跟着满相公到了槅子边站下。盛希侨道:“谭爷说了,与你一向厮跟的好,见你开了粮,心下不忍。我借与他十两银子周济你,你有啥说没有?”满相公说:“二十两,二十两。”盛希侨道:“就借与他二十两。”虎镇邦只是不言。盛希侨摇头道:“野地里拾的柴薪,将就些儿罢,休要嫌湿。从前话,一切拉倒。”满相公道:“虎将爷你看罢,我的情也尽了。”虎镇邦道:“我通作情,一厘儿也不要。”满相公道:“天已将晚,虎将爷还没吃饭,我引你门房吃饭去。”又扯的走了。
满相公自向账房称了二十两交与虎镇邦。虎镇邦说道:“平白遇见少爷多管闲事。”满相公推着脊背说道:“见不的官,撒开手罢。公子性儿,休撩的不妥了。”虎镇邦只得半恼半喜去讫。
满相公回到厅上,盛希侨道:“今日这事,若是舍二弟撞下的,我再也不肯与他这样吃力,叫他试试他那副榜体面。一来我与谭贤弟相处的好,二来谭贤弟若撑不住他,这一千银子就要破群哩。我所以极力杜挡。舍与他二十两罢。”谭绍闻道:“我明日取这银子,只扣一百八十两罢。”盛希侨道:“贤弟,你罢哟!那二十两只算缴你二百两的息钱,我不叫你还。但只是这二百两你却不得拿走。满相公今日又揭三百两,余下八十两留在账房使用,把二百两添在这一千之内。算一家兑上六百两做生意,各认利息。这一千两,是我昨日揭到关帝庙山陕客人积的修理拜殿舞楼银。每月一分行息,利钱轻。原只许他山陕社中人使着做生意,我硬要一千。比不得满相公揭的,左右是三四分行息。”满相公道:“要做生意,少不得我效劳。或吃小分子,或(贝青)劳金,凭在二位财东作成。”盛希侨道:“你休说这话。舍二弟抽了一半子账,他各人自去料理。你若走了,无人掌管出入,叫二弟也笑我竟与他一样。”满相公道:“我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