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二十两,我一面承许,不必挂意。”夏逢若把手一拍,骂道:“好贼狗攮的!欠人家二百多两不想拿出来,倒说人家扭了锁,提了戏衣。我就去会会他,看他怎样放刁!真忘八攮的!咱如今就去。想着不还钱,磁了好眼!”怒气冲冲的上来。王中在后边暗叹了几声,跟着走讫。
谭绍闻早在胡同口往东望着,见王中跟定夏逢若,一直邀上碧草轩。绍闻作揖道:“一向得罪老哥。”逢若道:“自己兄弟,提那话做甚。你只说姓茅的如今现在何处?我寻他去。”
绍闻道:“且慢着,咱把话儿计议计议。”夏逢若道:“这样坑骗人的狗攮的,我实在气的慌!你说计议什么呢?”绍闻道:“当初他寄这戏箱,原不曾验他东西。我心下萦记,寻了一家皮匠两口子替他看着。谁料这人没良心,把锁扭开。他如今说少了他许多衣裳,一个皮匠担儿,该担带多少?这是我替他看守的,倒不是了,反遭这些晦气。”逢若低声笑道:“皮匠那件事,我知道你白丢了几两儿。你肯叫我知道一声些,休想使咱的半个遮羞钱。”绍闻看见王中在旁,把脸飞红。逢若道:“既往不咎,只说当下。他如今在那里?瞧的来,当面考证。”
绍闻道:“他在管街保正王少湖家里。”逢若道:“咱一发就寻他去。不用等他来说话。况且我的事紧,承许下明日早上与人家二十两清白哩。”
二人到了王少湖家,王中也跟的去。见了茅拔茹唱了个喏,夏逢若道:“茅兄几时到了?”茅拔茹道:“昨晚才到,尚未奉拜。”逢若道:“岂敢。”王少湖道:“闲话少说。当初茅兄寄放戏箱时,同着尊驾么?”逢若道:“我是受茅兄托过的。彼时班子走时,我眼见了。谭贤弟心下不喜欢,我还引着到张家老宅里,与没星秤耍了一天牌散心。我怎的不知道?那时茅兄托过我们两个人,我日日在班上招驾,还借了谭贤弟银子与戏子买衣服。粮饭钱不知多少,衣服鞋帽银我还记得,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