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连端福儿、小娄相公一桌,下学就到家里,吃了饭就到学里,晚间先生就在客房东边套房里住,读一会儿书,端福儿来楼上跟你睡。你说,好不好?”王氏道:“孩子们读一天书,全指望着下学得一个空儿跑跑,你又叫一个先生不住气儿傍着,只怕读不出举人、进士,还要拘紧出病来哩。”孝移道:“你只依着我,不得有玻还有一句话,亲戚们有事,近的叫福儿走走,不可叫他在亲戚家住;远的叫王中问阎相公讨个帖儿,封上礼走走。我不在家,孩子小,人家不责成。”王氏道:“譬如东街他舅他妗子生日,这也叫王中去罢,人家不说咱眼中没亲戚么?”孝移道:“同城不远,福儿岂有不去的理。”王氏道:“别的我不管,不拘谁去,人家说不着我。”孝移道:“还有一句话,日色晚时,总要叫福儿常在你跟前;先生若回家住几天,你只要无早无晚,常常的见福儿。这城市之地,是了不成的。你不懂的,你只要依着我说。”王氏道:“你从江南回来那一遭儿,我就懂的了。我记着哩。”孝移道:“记着好。”王氏道:“还说啥不说?”孝移道:“我这番上京,朝廷的事,不敢预先定准,几个月回来也不敢定,就是一二年也不敢定。只要照常如此,记着这一句:离了先生,休叫他离了你。”王氏笑道:“我的孩子,一会儿不见他,我就急了,何用你嘱咐?你醉了,把酒撤了罢。”
只见端福儿下晚学,抱着几本子书回来。王氏便叫道:“小福儿,你爹明年上京,叫你总不许离了我,你可记着。”
福儿是聪明人,便说道:“我只无事不出门就是。”王氏道:“你爹许你往你妗子家去,别的亲戚,都是王中去的。我且问你,王中你不带他上京么?”孝移道:“我打算了,家中再少不得他。”王氏道:“他到京里,只怕也不行。他是个拗性子人,只好在家守着前院里。前院里无人,他和阎相公倒好,整日不出门。他那性子,出不的远门。我记得前五六年头里,后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