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可。明日小弟到东翁处来领便是。”
良宗别了于时,回到馆中。晚间又与楚楚耍了一夜,还在床上睡着。江公着人为一礼帖,送了二十四两修仪,外有礼仪二两,送与良宗。家人见他睡着,故意弄他醒了,送与先生。良宗道:“多谢多劳。”随谢了三百文钱,以作劳金,回一谢帖去了。
尚未梳洗,又见于时已到书房。良宗一见,忙道:“得罪,请坐。小弟因清晨身子不快,因此纔起,有失迎接。”着小使取茶相待,自己一面梳洗,一面修书,并修仪节礼,共二十六两,俱各封起。不想于时于文具中,取梳子梳发,见下格有红色之物,鲜妍可爱,掇起上格一看,是一只红鞋。鞋儿内有一封字纸,见良宗不管,他忙取了笼在袖中,急把梳具放了坐下。良宗忙完,穿了道袍,重新施礼,将银子家书一一交付明白,便拉了于时往酒店少谈。于时初然推辞,想红鞋一事,必然有因,坐谈之际问他明白,倒也有趣。
一时列下酒肴果品,上下坐定,两饮三杯。于时欲要问起红鞋之事,恐开口时,他又隐讳,我如今不免无中生有,假出一个情人逗他,那时自然吐出真情。便道:“孔兄,你我做先生的人有荣无辱,乃是世间一个自在仙人。”孔良宗道:“何以见之?”于时道:“前年我在余杭一个富家处馆,他家有一位妹子,是个青年寡妇,回娘家守制,且是聪明。我其时在馆,把自己心事写一首诗,粘于壁上道:一铎唤醒千古梦,五经凿破半生心。
三冬事业图书府,十载生涯翰墨林。
一日出外访友,他走入书房,把我四句歪诗圈得弥漫。我回来看见问道:‘何人到此,把我胡言这等滥圈?’他便着使女悄地出来道:‘是我家姑娘圈的,道先生的字字珠玉,实是爱极,故此言实。’此时被我把文君夜奔相如的故事,做诗一首,寄将进去。他便把崔张月下佳期的诗儿,送将出来。到晚来遂成凤友鸾交。况有许多私赠。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