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午饭。楚楚乘他匆忙之际,到他床头捡得一只风头红鞋,笼在袖里,走出房门,归到自房。想此番认定新姨断无疑了。晚间拿了红鞋,仍如昨夜做作,夜至明还,已有十余次了。
先生一夜间问曰:“前日学生说你掌管金银之库,何不以些须赠与知己,胜如坐此寒毯,守得几何?”楚楚说:“这且少待,自然有赠。”次日,楚楚自想道:“他祇把我当作新姨,希图厚赠。若与他,祇我实无私蓄;若不与他,犹恐不像新姨。”自此往新姨房中,失于收藏之物,而即携归。祇新姨房中累失酒器衣饰等,楚楚竟付与先生矣。老孔十分欢喜。
不期一日,江公杭州已回,出来望了先生,并督江文工课。一日也不见缺,好生欢喜,心下想道:“这个纔是先生。”便十分恩爱。楚楚此时十日之中,便祇好二三夜会合了。
先生坐到十二月中旬,将择日解馆,进去拜见江公,欲言其事。江公出见。说及此事,江公道:“老夫正有一言奉告,新正初二日,乃是寒荆五旬,未免有几日事忙,老夫明日把束修奉了,屈老先生在此过年,明年就好借重。不知尊意如何?”先生心下一想道:“有了束修,寄到家中与父母妻子,自会料理。在此过年,明年馆已稳了,况新姨恩情正美,惟恐失了此馆。今既有此机会,岂宜推托。”便道:“谨领尊命,既有所赐,待晚生明日托一乡里,早寄回家,便可安心了。”江公说:“极感,极感。”
次日老孔往六里街打听,看有得托的乡里,寻一个寄回。恰好撞着一个邻居,也是余姚学秀才,叫做于时,在宜公桥王家处相见了孔良宗,道:“兄今年在那里设帐?”良宗竟说:“在江公府上。止得一个学生,束修也有二十四两,还有许多好处。恰好新正初二,乃大夫人五旬,恐有贺启酬答,老先生留我过年,有些些束修,特觅一个相知,托他寄回家下。幸遇仁兄,敢尔相烦,望毋拒却。”于时见说道:“这是顺带公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