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办,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的也是本部,穿的也是本部,用的也是本部。有百年的部办,没有百年的堂官和司员。你只要细想一想,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那位友人听了在下这一番说话,低着头想了一想,便道:“照这样的说起来,一个部里头只要用个部办就够了,又何必要什么尚书、侍郎呢!”在下做书的听了,叹一口气道:“我们中国的事情向来如此。你认着那些尚书、侍郎大人先生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大本领么?只要有部办的学问,已经是好的了,那班不如部办的还多得狠呢!就是如今的那班地方州县,难道一个个都是熟悉民情、谙练吏治的么?官场衮衮,宦海茫茫,我们又何从说起呢!”在下的那位友人也就长叹一声,默然不答。
如今闲话休提。只说康观察听了同乡的话儿,便同了一个同乡的内阁中书叫做张伯华的,同着他去找到了一个有名的部办,姓刘,号叫吉甫,住在绳匠胡同里头绝精致的一所宅子。康观察到了门前停了车,心中想道:“这所宅子倒像个什么一二品大员的住宅,若不讲明了是个部里的书办,外面那里看得出来?”想着,等了一回才请了他们进去;在一个客厅上又等了好一回,方才见这个刘吉甫匆匆的走了出来。见了张伯华笑道:“咱们多日不见了,一向可好?”张伯华连忙立起来。康观察也跟着和他客气了一阵。
刘吉甫略谈了几句,便问康观察道:“咱们一向少亲近得狠,今天同伯华兄光降,不知有什么见教的事情没有?”张伯华便道:“这位康己翁有件事儿,要奉求你老哥和他想个法儿。老哥如不嫌亵渎,请屈驾到饭庄子上坐一回儿,我们好慢慢的商议。”刘吉甫笑道:“不瞒你老哥说,兄弟今天还有些穷忙,不能出去。那饭庄子上的饭也没有什么吃的。我说句放肆的话,今天你们两位既然赏我兄弟的光,竟请不必客气,就在这里吃个便饭。不过没有菜,简慢些儿。”康观察还没有开口,张伯华知道刘吉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