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僖便已恭候在公孙炳的房门前,身后的亲随本想上前叫门,却被王僖伸手拦了下来,还轻轻地朝身后的亲随摇了摇头,示意他退下。
这一站,便站了将近两个时辰,从早上天刚刚启明的卯时,站到了将近巳时,王僖才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公孙炳有些慵懒的声音:“暮冬日月迟,好梦到天明,呵,真想再睡它几时。”房门外的王僖听了,不由得又微微愣了一下,他身后的亲随,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朗声叫道:“公孙先生,太子已在此恭候先生两个时辰了!”
“哎呀!”房间里,公孙炳失声叫了一句,旋即,王僖便听见房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房门后,紧接着,房门便“吱”的一声,打了开来,内衣赤足的公孙炳出现在房门后,朝王僖深深地躬身一礼,说道:“太子恕罪,太子恕罪,炳闲散惯了,竟忘了大事,让太子在此久候,实是该死,实是该死!”
房门外,王僖肩头脸庞之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乍一瞧去,就跟一座冰雕似的。见公孙炳朝自己行礼,,王僖也急忙用有些冻僵的双手,朝公孙炳回礼道:“先生言重了!”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王僖又说道:“先生本是不羁之人,皆因僖之故,留于此处,为世俗凡尘,杂务缠身,此皆僖之过也!冬日气寒,还请先生回屋,以免着凉。”
“惭愧,惭愧!”公孙炳再次朝王僖连连拱手说道,转身回屋,很快便穿上了粗布外套,又用一绺粗布布条,将头上散乱的黑发,打了个发髻,缠了起来,用一根木簪簪住,脚上穿了一双木屐,便重新走了出来。
王僖见状,却不由得又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叫道:“来人,伺候先生更衣!”公孙炳这身打扮,跟当日王僖在大街上初见公孙炳时,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模样,在大街上骤然相遇,自然没什么关系。
可今日却是要带公孙炳入宫觐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