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神。
白脚鹰时而在高空翱翔,时而在窗外盘旋,扑棱棱扇动着翅膀,歪脑袋留神望着主人。长乐最忙,队前跑到队后,“吱吱吱吱”不停,众人都嫌他呱噪,尤其五位阁老意见最大。瑈璇认真地找长乐“谈”了一次,才算好些,不似以前那么叫个不停了。
车队走得甚是缓慢,行了八天,才进了山东境。朱瞻基想起汉王朱高煦,心中感慨。逍遥城中汉王已经关押了快一年,这次临行虽然匆匆忙忙,仍然抽空去看视了一趟。汉王身体精神倒都还不错。
瑈璇看见朱瞻基神色,轻声道:“想起你二叔了?”朱瞻基点点头:“是。其实二叔也很可怜。他梦想皇位几十年,靖难时皇祖父也确实许诺过他;在乐安这些年,心中一直抑郁不乐。”
瑈璇摇摇头:“太子没立之前,汉王有些想法无可厚非。但永乐二年皇太子已立、永乐九年皇太孙亦立,作为大明宗室,就不该再无事生非。谤忠良、伤手足、发内乱、起兵祸……这种种恶行,都只为一己非分之想。哥哥你如今是天子,仁厚无妨,是非可不能不分。”
瑈璇侃侃而谈的时候,就仿佛还是当日的陈翰林。
朱瞻基叹一口气:“他总是我二叔。我在逍遥城中看到他的萧索模样,总忍不住心中难过。皇祖父和父皇泉下有知,定然也伤心。”
瑈璇握住他的大手,安慰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太宗当日将汉王分封乐安,本是希望他就此断了妄想,安分守己做个太平王爷。汉王今日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哥哥你别自责了。”顿了顿道:“你实在不忍心,待再回北京时,放了就是。”
朱瞻基不由得一喜:“你也赞成我放二叔?”
瑈璇含笑不语。赞成是谈不上,但朱瞻基本是性情中人,关押自己的亲叔叔,必定心中不安。汉王如今已经不可能对皇位再有什么威胁,让他从此做个闲散王爷,成全朱瞻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