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能就将我大明后宫的宫规给改了。规矩是多少年前祖宗订下的,就是皇上要改,也得礼部先议,上个奏章,由哀家同意,再正式改了才成。”
瑈璇是翰林出身,这些道理当然明白。自己本来不愿进宫,就是怕的这后宫争宠和勾心斗角。朱瞻基却一再宽慰自己,不用守这些宫规。这近半年的时间难得风平浪静,自己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不想今日一碰到孙巧,便有事。瑈璇侧头望向孙巧,见她嘴角满是得意的笑容,不禁心中有气,便想拂袖而去。长乐“吱吱吱吱”叫着,也劝自己走开。
可是一转首,却碰上了张太后的目光,温和平淡中有关切劝解,瑈璇心中一动。他是皇帝,为了自己已经破了不少规矩;后宫中的流言蜚语,朝堂上的奏疏谏议,他虽然面上漫不在乎,可也是相当为难。这是他的母亲、宫中的皇太后,言出如山;如何能不听从,再让他雪上加霜?两个人要在一起,总得有各种妥协,只要他的心里是自己,何必争这些闲气?
瑈璇这样想着,望着张太后,含笑道:“民女明白了,谢母后教诲。”说着转身向着孙巧便跪了下去,嘴角弯弯,竟带着笑容。张太后松了口气,暗暗点头,这陈琙,倒是个识大体的。
瑈璇的双膝眼看要跪倒在地,忽然一声大喝“且慢!”,就见太后和孙贵妃身旁的宫女内侍已经呼啦啦跪倒一片,一双臂膀将瑈璇托住。瑈璇低着头见到一片明黄,心中叫苦,抬眼看时,果然是朱瞻基。皇帝身后拱卫着一群仪仗随从,自己却飞步跑来双手托住了瑈璇,面上神色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对张太后也只仓促行礼,短短叫了声:“母后!”
张太后眉头紧蹙:“皇上,哀家说了,宫规便是宫规,并不因一人而设、亦不因一人而变。便是皇上自己,也得遵守,做众人的表率。”
朱瞻基缓缓说道:“孩儿自己当然遵守宫规国法,但是陈姑娘这戴了朕的玉佩便不跪拜皇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