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眼这大帽子一扣,我说什么都是白搭。胖子表示桥归桥路归路,能帮的我们义不容辞,只当还你们的人情债,可要是签合同按手印把兄弟卖给你们当掌柜的,那我可第一个不答应。秦四眼不断地向我们保证不是关于遗嘱的问题,可又不肯透露半点风声。我们被他吊了一路胃口,终于回到了唐人街上的"一源斋"。
还没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店门口有几个伙计正在洒水,大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熏得焦黑,进门之后发现里边更惨,东西碎了一地,不少人都挂了彩,薛二爷在天井里边组织了一个医疗小分队,正在给受伤的人处理包扎伤口。我一看这是给人砸了场子,迎上去问:"薛二爷,您没碰着吧?"
老头脑门上绑着一根五彩绳,见我来了,一把抱住我大声哭喊道:"少东家,这次你可走不得了。你爹他老人家在天上全看着呢!"我心说这次唱的又是哪一出?我爹他老人家天天在家唱沙家浜,好得很,怎么被你一哭就上天上去了。薛大叔在我耳边低语:"里面有人,一切看我眼色。"说完继续号啕大哭。
"薛老二,你就别演了。这小子横竖怎么看都不像老鬼的种。来人啊,招牌卸了。"
一个穿着青衣马甲的老人一边抽着烟斗一边从内堂走了出来,两眼精光四射,整个人不怒而威,后边跟着四个精壮的汉子。有几个伙计见他出来,都不住地打起战来。
薛大叔朝我挤了一个眼色,回过头去对他说:"王老板,我们少东家已经回来了。您要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聊。"我被薛大叔一把推上前,差点儿撞在那位王老板的胸口上。马甲老头吐了一口烟,挑眉道:"你,真是老鬼的徒弟?"
我最讨厌别人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态度,挺起腰板,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学着桑老爷子的语气反问道:"放肆,'一源斋'是你们这些人撒野的地方吗?你当自己是什么人!"
那老头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