蚓,蠕动着,唠叨着,想给自己再凑合出一个朋友。
“不辣,你给人个安静好不好?”郝兽医叫他。
不辣现在看起来确实很讨厌,别人并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一劲儿自问自答,就是那种拿街头遇上的他人的痛苦当作谈资的鸟人——而那女人显然有与她曾经的家境相应的聪明,她明白这一点,因明白而根本不看他,她说话几乎只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原来的韵律,我不知道她已经在这种单调的韵律中等待了多久。
不辣还在叨逼:“丈夫呢?死了吧?日本人杀的还是缅甸人?这是你公公?很厉害呢,能走到这儿。我们路上撞见好多,能爬上南天门的还真没几个……”
我提高声音叫他:“不辣!”
不辣回头问:“么子事?”
“回来!”郝兽医说。
“我又不累。”
我说:“谁他妈管你累不累?你明知道帮不上忙就滚回来!”
“我陪她讲话,蛮可怜的。”不辣不打算回来。
郝兽医说:“这有铲子。你要真可怜她就把人埋了,好让她走人。”
“你都累散了,我哪儿有力气?走人往哪儿走?禅达?有她吃有她住啊?”不辣只打算动嘴。
我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一分钱一轮船的同情心!都快亡国了你叹口气就对得住天地君亲师了?”
刚和我一边的郝兽医居然在旁边为不辣抱不平,“不辣倒也不止叹口气……。”
“郝道学你闭嘴!——不辣,不回来我拿枪打你啊!”我倒不会真开枪,但我拉了枪栓。
郝兽医拦着我,“你不要又乱玩枪。”
“要得嘞,要得嘞。”不辣说着很不忿地回来了,我现在学小心了,我先退出那发子弹。
可是回到我们中间,不辣立刻开始播报其实我们刚才都听得真真切切并且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