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怒地挥了挥手,“说他们已经死了!不问活人的琐碎!”我捡起一截树枝照着吞没了那辆车的茫茫雾气扔了过去,显然不可能命中,我只好听着遥远的爆炸中,恶毒地臆想着两位活死人大爷已经被流弹命中。
被我提醒到的郝兽医忽然跳了起来,“没死!嗳呀!他还没死!”
他急急忙忙又向C46的残骸跑了过去,我们不明所已地跟着,当想清楚他要做什么时,我们跑到了他前边。
我们从残骸里把那位奄奄一息的美国飞行员搬了出来,我们尽可能缓解他的痛苦,因为他曾平等地对待过我们,郝兽医尽一切能力救护,可惜只能是一些徒手的急救。
美国人混浊的眼睛终于清亮了一会儿,看了看簇拥在他身周的我们,又看了看雾浊浊的天空。
“去打仗啊。他妈的你们。”他说,然后就死了。我们愣着。
迷龙疑惑地问:“他叨咕啥?”
“他妈的你们,去打仗啊。”我说。
迷龙问我:“……和他妈的谁打?”
我问阿译:“……营座,和他妈的谁打?”
阿译看起来此事完全与他无关一样,也难怪,过很久他才想起他是营座。他总算在军官训练团混过,于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哦,我先得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烦啦,我们在什么地方?”
我看了他足足几秒,让阿译几乎觉得神秘莫测起来。
“别逼我再说损话了。损人又不利己的。”我咬着牙说。
于是我们沉默。过一会康丫挠了挠头,“有锹的没?”
不辣很奇怪康丫怎么要那玩意儿,“衣服,枪,哪个都比锹要紧啊。要锹做么子?”
康丫瞪眼,“埋了他啊!”
我们瞪着他,因为这个不算自私的建议竟然来自一向只顾自己需要的康丫。
用手刨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