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是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了,拿起枪之前先看一下,对面要是你的朋友,尽可能把你的朋友说服过来。”我说。
“我会累死的,我的朋友可比你多。”张立宪张开手臂,“那现在和像我一样的人拥抱一下。”
于是我们拥抱,小醉把我们的手撕开,她加入了进来。
我们拥抱得很不惬意,因为两个粗手大脚的家伙必须小心孩子,但是那是我在整场战争中最愉快的记忆。
后来他们走了,这条街道也空了,我默默看着空空的街道。
他们小两口走了,去做像我一样的事情。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期望,就是能再见一次虞啸卿,我们相信能把他说服,说服他就是说服一个军。可这是个像亲手击毙竹内连山一样是个妄想,直到战打完我们也再没见过虞啸卿。
我穿着那身已经卸掉了所有衔识的解放军军装,这年头这样穿这身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于是我也变得普通至极。
牛腾云蹲在通铺上,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为了安慰他,我便从我已经卷好的铺盖里掏了掏,把那一整个小布包递给他,“这个给你。你要很久啦。”
那是我全部的再也用不上的勋章,我用它预备着把牛腾云的离情变成惊喜。
牛腾云果然惊喜起来,“真给我啦?”
“过日子啦,用不上啦。”我说。
他到了窗户边的亮光处,一个个研究着那些花纹和镀金,我便趁了他不注意拿了铺盖悄悄地离开——那小子一向麻烦,非常麻烦。
七连的第六百个始终没对六百这个数有什么特殊感情,因为他的记忆早被三千个占满,占得小醉如果和我一起生活,就是陪了三千个死人。可我不得不说我很喜欢他们,非常喜欢他们。以后属于他们。
我的铺盖挎在肩上,拿着一个油纸包。走到一个池塘边,警惕性高一点的人一定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