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躺在床上,睁着眼,瞪着屋顶。
我已经看惯他每天把自己累得像死人入土,然后睡去,然后在没睁眼的第一刹那就翕着鼻子醒来,闭着眼就为自己找到今天存活的阳光和空气。
现在他象棵被拔出来悬在半空的死不了,他找不到了。
我:“今天大晴,太阳好得很!日本鬼子没打过来,我们也没打过去!祭旗坡没炮响,横澜山南天门也没炮响!和平时一样,和大多数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变,是你觉得它变啦!——别耍小孩子脾气啦,你要不要起床?”
死啦死啦:“…哦啦。”
我瞪了他一会,我知道我必败,因为他并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我:“…蛇屁股回去叫车拖你啦,呆会到…”
死啦死啦:“…哦啦。”
我:“…吃早饭啦。”
然后我掉头出去,一边抖着块积尘的破布,好让这屋更没法呆人。
死啦死啦:“…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