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在向死啦死啦抱怨:“附近芭蕉树都挖完啦。再下去连盐水泡芭蕉根都没得吃啦。”
死啦死啦:“上横澜山挖。”
蛇屁股:“他们打我们。”
死啦死啦:“总不能次次打吧?要想吃光头杂粮饭你们就别去。”
迷龙便对着那一帮干瞪眼的新丁乐:“吃。吃。早说了吧,有你们好果子吃。”
死啦死啦便当那块跟他没关系了,在阵地上横瞄竖瞄着,他的着眼点在对面南天门。
死啦死啦:“这地方该放门炮的。一个团连门炮都没有,实在不像话。”
克虏伯:“是啊是啊。”
我便警惕地瞅着死啦死啦:“你是不是又想去找你那门战防炮啦?”
死啦死啦便光天化日之下向着迷龙嚷嚷:“老板啊。再给我弄两副丝袜两块香皂来!要茉莉香的!”
迷龙瞪他的眼神比我还警惕:“你已经欠很多债啦。”
死啦死啦:“打欠条打欠条。”
迷龙:“打欠条就没折扣啦。”
死啦死啦:“打欠条。”
这家伙身上连空白纸条都是自备的,那形同他只能在迷龙处购物的钞票,拿出一张来刷刷地就写,一边还要伴之以与迷龙的讨价还价。
老天爱开玩笑,但他派来个从不玩笑的虞啸卿,虞啸卿说自生自灭。于是除了最低限度的需求,别团享受的与我们无关。荒唐带了苦涩,苦涩夹着荒唐。横澜山吃白米饭,有美国罐头,我们吃杂粮饭,把芭蕉树根泡进盐水缸。迷龙的黑市蓬勃发展,死啦死啦缩减本来就不够的口粮,以便迷龙去黑市换烟酒香皂、女人丝袜,他再拿去股长军需什么的那里换回早该给我们的物资。
我对着写完了欠条回来的死啦死啦冷不丁一句:“你睡了几个军需的老婆?”
死啦死啦:“啊?”然后他便乐了:“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