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盼望可以立马把这张脸拿下来,又畏怕拿下来,看见自己的模样不尽人意。
15年的骨肉分离,隔在他们当中的,兴许不止是一张面庞。
……
薛义已几十年没有回至梧桐岭了,这儿,是他还未出师先前,和师尊师妹生活的地界,有着他年纪轻时最美好的回忆。
盯着那两座长满荒草的孤坟,他久久没有出音。
魏青带着焕容先给两座坟上了香,摆上瓜果祭品,又磕了头,说:
“师公,娘亲,我们来看你们了,瞧瞧还有谁?这是薛义师伯,你们还记的吧?他今天没戴假面,看上去老了非常多。”
焕容烧了纸,磕了头后起身对魏青说:
“我去搞一些吃的吧,爬这山也够累的。”
“恩,去吧!”
难的他们仨人都以真面貌站在这坟墓前。
盯着那坟墓良久,薛义才说:
“你娘当真真没有东西留给我?”
“没有呀!”
魏青摇首说:
“我都问了不下十回了,是不是有啥东西在我娘哪儿?”
、
“那你父亲是哪位?”
薛义又问。
“不知道,我娘说我是拣的。”
魏青说。
薛义只鄙薄一笑一声,没有讲话。
又过了片刻,他问:
“那她是咋死的?死前可有说过啥?”
魏青一想,说:
“医生说她是积劳成疾吧,简单的说就是累的。”
“累的?”
薛义激动起来,急说:
“咋?你们娘俩日子过的不好?”
魏青如今看上去倒是华裳华服,随着亲王府,不至于吃不上饭,便是不知道他们先前过的是啥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