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摇头:“其实,圣人之道,已经在文先生的心中了。”王守仁叹息道:“圣人之道,说穿了,其实就是治世之道而已,治世之道,在于心,你心里既已有了圣人之道,有自己对万物之理的认知,为何,却不敢相信自己,却定要认为程朱一定是对的呢?”
“诚如你有你的眼睛,有你的耳朵,你的眼鼻耳口,都在格物啊,你的所见,所闻、所识、所学,俱都和程朱所见、所闻、所学、所识不同,那么同样的格物,所致的知,却也是不一样的。”
“学生曾格过物,所看到听到的,也和程朱不同。既如此,人人都不同,那么理自然不同了。理之所以不同,在于你我心不同啊。”
“因而,万物在心,不在理,就如学生心中所念,也是治国平天下,敢问,这治国平天下,不就是圣人之道吗?还有他……”
王守仁手指着一旁的张信:“此乃英国公之子,他心中所想的,乃是让天下的百姓,都有饭吃。那么,这算不算圣人之道呢?”
“在座之人心中,人人都有圣人之道,圣人之道,其实就是良知啊,有了良知,不就是正心,是诚意了吗?既已正心诚意,那么接下来,就如这位张副千户一般,他心里想着让人有饭吃,便去耕种,去开垦,通过一次次的育种,从而提高粮产,他的良知,在推动着他做有益于天下人的事,此知结合于行,岂不就是圣人所说的仁政吗?”
文素臣瞥了一眼张信。
见张信如一个老农一般,忍不住道:“这样的人,就算是推行仁政?那么天下佃农千万,人人都是圣人了。”
他眼中赤裸裸的都是张信的鄙夷。
可这一下子……许多人懵了。
其实……很多的看客,都是支持文素臣的,毕竟理学枝繁叶茂,大家不喜欢王守仁的新观念。可经常来这里的看客,都认得张信,对于张信,朝野内外,无人不佩服,道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