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架上梯子,往二楼的窗户爬去。
已是掌灯时分,隔着窗子看到室内好似大雾弥漫,晦瞑空漾。
学仆脸贴在玻璃上,窥视良久。
“把窗户打开。”
齐藤在下面发话。
“不行啊。里面会闩上的。”学仆嘴上这样说,可是,为了慎重,他还是推了推玻璃窗,没想到窗户居然毫不费力地味溜一下开了。
“咦,真见鬼。”
学仆嘟饿着,翻过窗户,跳进了屋里。
从下面看,学仆进去的窗口宛如妖怪的大嘴,黑洞洞的,着实叫人望而发怵。
下面那伙人为某种预感而惴惴不安,个个全神贯注,默然不语。
少时,黑洞洞的窗户里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无法形容,简直像人被勒死时发出的声音。
听到身强力壮的学仆发出鹅鸣般的惨叫,齐藤等人不知道屋里出了什么可怕的事,吓得心惊胆战,连梯子也不敢上了。
“喂,怎么回事?”另一个学仆在下面大声喊。
半晌,什么回音都没有。可是过了一会儿,二楼那个像妖怪的大嘴一样黑洞洞的窗户里,影影绰绰地露出了学仆苍白的面孔。
他把右手举到脸前,像近视眼一样直勾勾地瞅着自己的手指。他干吗要做那样傻乎乎的举动?
墓地,他发疯地摇着右手,一桩怪事脱口而出:
“血,血,倘血了。”
“‘你说什么?伤着了吗?”齐藤急不暇待地问。
“不是。有个人死了,浑身粘糊糊的,全是血。”学仆语无伦次地回答。
“什么,浑身是血的死人?是谁?是不是刚才那位客人?快开灯,还磨蹭什么!”
沉毅的老人一面大声呵斥,一面登上了梯子,学仆也跟在他的后头。女佣们挤成一团,面面相觑,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