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忙。”
谢正没有直接回答宋巍,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听闻三表哥为表嫂求了一个入鸿文馆的名额?”
宋巍默认。
谢正又问:“三表嫂能把字给认全,都是你当年一个一个教的?”
宋巍摇头,“倒不全是,来宋家之前,她自己有偷偷学。”
“偷学?”
“对,她会去村学偷听。”
谢正呢喃一声,“难怪……”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谢正垂下眼睫,想到杨氏。
当初在省城被宋巍一提醒,回家以后他有教杨氏学认字,只不过杨氏笨拙,他头天教,她隔天就忘。
谢正没有宋巍那样的耐性,教上几天杨氏还是一个字都记不住,他索性借口要温书上京赶考,没再提过这事儿。
那天让杨氏出去帮他买点东西,杨氏因为不认字,闹了乌龙给买错。
谢正没有当场发作,更没说她半句不是,可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不知道这事儿该怪谁。
是她当初不用心学?还是他没用心教?
宋巍从他的言辞间嗅出了点苗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溢出一抹宠溺:“婉婉学认字的时候很笨的,她在村学偷听了两三年,只认得几个字,后来我教她写,同一个字,她每写一次就能变成不同的形状,磨了好几年的工夫,才算是把字给认全。到了如今,她也仅仅是认得字而已,要说像别人那样吟诗作赋长篇大论,她还没学会。”
谢正满心震惊。
一个哑巴,为了学认字,两三年如一日地坚持去偷听,可她只能默记,不会写,到头来只学会几个字,然而小姑娘仍旧乐在其中。
这份心性儿,别说杨氏,就连他自己都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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