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生。
竹签一根根钉进去,再拔出来。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指骨破碎的声音。
她再次昏阙过去,然后重新被辣椒水呛醒。她麻木的想,离死还有多远呢?
可是她没有死,像是只沉重的麻袋,被拖回牢房去,扔在地上。
地上很冷,连只蚂蚁都没有。窗齿上挂着尺许长的冰柱,反射着晶莹的日光。
天晴了。
这个冬天这样寒冷,连有太阳的日子都这样寒冷。
她想起许久之前的悠远冬日,为着讨好她,他专门抽空陪她去积泊潭看雪。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雪仍搓棉扯絮般落着,绵绵无声。潭水早就结了冰,像一面琉璃镜子。他替她围好大衣貂皮出锋的领子,小心翼翼的问:“冷不冷?”
她没有回答,他也早就习惯了,很多时候她并不理睬他。睫毛上落着雪花,像是朵绒绒的小白花,挡去视线中的大半。远处可以看见侍从室放出去的岗哨,一个一个的小黑点,从山腰散落下来。她心里只在盘算,怎么样开口套问他进攻翼州的准确日期。
后来她还是问了:“你几时走?”
他迟疑了一刹那,然后就笑了:“你要是想我留下来陪你,我就不去了。”
她转开脸去看雪。
就因为她问了他这一句话,他很是高兴了几天,连着几天总陪着她,说话的时候也不避开她,她因此听到准确的军事行动日期。
他对着她的时候,脾气总是特别好,总是顾着她的脸色,她若是不乐意,他也并不会碰她。有次半夜突然醒来,睁眼突然看到他坐在床侧,无声的凝望着自己。看到她醒了,顿时站了起来,立刻走开到数步之外,才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精疲力竭的睁开眼晴,疼痛已经夺去了她的大半意识,他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绝望。
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