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人这次七旬大庆,又值上月添两重孙,故甚高兴。各省亲朋和平日慕名的,不远千里而来,多已早到。今日正是暖寿预祝,怎好不去?马兄左右无事,何不同往走遭?”马琨吃他一挤,无辞推托,又想师父与莫全就不认得,也应彼此知名仰望。照邱义说,好些慕名前来的,都一样接待,凭自己岂能受陈业挟制?何不假作代师祝寿,前往开个眼界?只礼物还得现备。邱义已然探知底细,不俟马琨开口,迎头先说:“马兄千里远来,礼物适才已由陈兄送去,未曾同往。莫家客多,来客多是礼到时挂号,派人接待,忙乱中决无暇查看礼簿,反道空手而来,似乎不宜空手前往。小弟带有礼物甚多,不妨联在一起。”
马琨私心自用,哪知邱义别有机诈!闻言口里虽然连说:“太不好意思,万无此理!”心里已先愿意。邱义不等再推,便说:“四海之内皆是兄弟,何况都是自家人。
小弟生平爱友如命,性情直爽,这一点点算得什么?再说小弟备礼也颇不薄,马兄客边礼已送去,再与小弟同送,多了不值,少了相形之下似乎不妥。你我一见如故,相交日长,如为些须钱物计较,算什朋友?马兄还是大量一点的好。”马琨并没听出邱义语带讥嘲,反当是热心交友,再不依从转显小气,便笑答道:“邱兄盛意殷勤,令人可感。
既承知己,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邱义笑道:“这便才是交朋友的道理。以后患难相共,彼此不分,哪还计较这点?”说罢,随令店伙打洗脸水,请马琨回房更衣,即时同行。又与马琨重叙年庚,改称“老弟”,自居老大哥。说要招呼从人料理礼物,并未回看。等马琨忙着更衣回来,见那礼物共是八色,十分隆厚,已由随来四壮汉抬好,越发高兴,自觉也有旁遇,交上这样江湖豪侠之上,暗中得意非常。欲使陈业事后失惊,还他几句冷语,以消路上闷气。去已好一会,惟恐归来撞上,反促速行。邱义问道:
“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