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简直不曾睡过。
铁,南二侠知其连日劳苦太甚,加以长途跋涉,多少天不曾睡好,早在暗中商定,故意晚起,睡到日色老高,等到文婴醒后方同起身。主人早已设宴相待,另外还有两个村人求见,均是借故来此拜访,铁笛子知他好意,也未拒绝,就便问了问当地穷苦人们生活光景,以及来年自力生产之事,嘱咐了几句。好在这班人都有良心,宗家又存有不少银米,如见真有为难,随时均可接济。饭后就要起身,也不怕人知道,这班人和宗氏弟兄都是本乡本土的近邻,从小相识,采臣见三人正和来人说笑,便留同饭。
跟着又来一个村人,说昨夜两少年乃孙庄老族长孙大公的小儿子,庄主孙尚友的异母兄弟,和长兄年纪差了三十岁,从小寄养外家,刚刚回家才得三年,带回两匹快马,号称日行千里,两头见日。这两个小官人平日难得出外走动,因昨夜所居镇店也是孙庄产业,每隔一二月必要来此看望,有时还同了朋友,人也不多。昨日众村人虽听铁、南二人警告,又听宗采臣劝说,不曾跟去,内有两人仍不放心,互一商计,天已离明不远,一个假装讨钱,去往镇上窥探,一个假装夜起去寻柴火,往森林左近守候。本来还想去往崖坡那面窥探,被一小人止住,说他也是影无双的好友,已在当地守候,不令前进,说完往树林中一闪,人便不见出来。
隔了一会到天快亮,正冷得发抖,想要回去,又觉那两少年昨夜一去不曾回转,坡那面甚是荒凉,以前有一崖洞甚深,后来被人占去,主人也是附近一个小财主,人却不常在家,先盖了一所小庵,将洞门遮住,隔了些日接来一个老尼,说是他的家庙,外面一片竹林,还有一道小溪,地方不大,风景甚好。当家老师父终年在内清修,经鱼之声日夜不断,最喜清静,地又隐僻,和哪一条路都不相通,有人前往均被劝止。附近民风淳厚,见她出家人,年已衰老,有时又肯施舍一点银米,虽然脾气古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