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起来虽无以前灵便,看那意思决不至于失足跌倒,遇到平坦之处还可乘势滑溜过去,只不踏空落在山沟里面便可无害。雪也小了一些,又走一段,估计快要转入岔道,正用手套随时擦那镜上雪花,沿途留心查看过去,忽听前面有人大喝:"再走半里,往左一转,便是乌家堡,堡外有十几处人家,凭你师父情面,必蒙收留。雪住再走,否则无论去往何处,这样冰天雪地均极凶险,不是这匹好马,照你那样无礼无知,早不管你了。不听良言,又要冒失犯险,又分不清是非善恶,自己送命,还要连累人家好马,这样一个顽童,命他冲风冒雪走此长路,我真不知老铁和沈氏夫妇什么心思!快些去吧,再如多言,我也不会理你!"
旺子闻言惊喜,刚急呼:"老前辈,请停贵步,容我说两句话,就知恩师用意。弟子今日冒险无知也是情有可原了。"说时,瞥见方才所见、身上好似反穿兽皮、毛茸茸一幢、头戴宽边斗笠的人影突在马前出现,往右侧面走去,脚底甚快,连喊不应,只一晃便隐入雪花飞舞之中,不见踪迹。马也不等招呼,便往斜刺里偏头驰去,情知那人见怪,悔已无及。刚想起这里离青林坝不远,又在官道右面,与那人去向相同,也许此人便与那姓卜的老前辈有关,或是他本人都不一定,如何说了一路好话,为了谨守师命,不敢泄露,成见太深,忘了设词探询,当面错过。想要跟去,八里冈土人曾说,入口前半段还好,后头歧路甚多,又极难走。这样大雪迷目,人困马乏,也无法前往,好容易前面不远有了人家,如何再犯奇险?事已过去,只得到后再说。
旺子心方后悔,半里多的途程转眼临近,偶然低头,看出马蹄下面雪团十九散落,只附着薄薄一层,有的地方连草绳也露了出来。暗忖:看方才马蹄上面积雪本应越积越多,怎会自行脱落,马又未停,并无别的动作,莫非此老恐怕敲冰时伤了马腿,已代去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