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又增加了许多。至于买青放荒,逼收欠租所得尚未计算在内。
这些该死的下力脚板天要收他,不关我们屁事,就是全家死光,至多损失欠租,吃亏之处并还可从转租的佃户身上陆续设法取回,一点不会丢掉。他们无产无业,天生拿力气换饭吃的东西,无论过得多苦,那是命该如此。他们要吃饭,便不怕他不来租我的田,人总不会死绝,死了一批又来一批,用不着这样操心。每次水灾均要死伤许多人畜,虽然有益无损,又是发财机会,但是我们全都敬天信佛,从未求神许愿,望他成灾。再说所得虽多,四面大水,出入也不方便。可是天老爷要收人,给我们添财,此是定数,我们如何反抗?要想用人力去抵抗天灾,便是违天逆数而行,自己出了许多钱,却便宜了人家。便拿收成来说,虽因水利开成,增加一点年景,但是每年粮价定必平稳,不能干中取利,更不能为了灾荒发财,白堆着成千累万的粮食,不遇到灾荒设法出脱,便算每年翻粮,掉换新粮,都是佃户长工效劳,不要出钱,至少一顿粗粮和每半月四两肉的牙祭,也是多出来的耗费。尽管越积越多,实际上库里银子却不能大量增加,粮更不易卖得善价,太不合算。天底下没有这样呆子。我们坐在高房大屋之内,吃饱山珍海味,稍微用点心思,遇到丰年增加食粮,遇到荒年增加库银,就是当年把我粮食搬空,不过隔上一年半载照样装得满满实实,库里银子却添出了好许多。每一件事都有精明强干的人专管,几句话一说出口,没有几天银子和水一般流将进来,一点事不费,这是多好福气。你们偏要劝我做这油蒙了心、糊涂混账的事,哪有此理。非但不肯出钱出力,领头动工开那河渠,反将那几个连经自己劝说有点良心的恶奴大骂一顿,回来听些埋怨了事。
自己在用了多少年的心思,前两次的大水灾不算,便这三两年一次的寻常山洪只一发难,心要把儿子喊回,由梧桐冈玉泉崖发源之处起,亲身实地查看地形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