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觉姜飞不会走远,就是回去,至多走出一段也必退回。无奈越等越无信息,关切太甚,又取了两张鹿皮,将腿包好,把上身衣服用来包头,再将油藤木柴编了一很大火把,长达丈许,扛在肩上,仍由崖顶原路寻去。原意姜飞无论如何也无法回转,必恐自己忧急,尚在觅路,想要冒险赶回,深悔方才应该稍微点饥便去寻他。
彼时相隔不久,人未走远,也许早已寻回,这样冷天,免他受冻,少吃好些苦头。今虽去晚,二弟望见火光必会寻来。
耳听外面水声如雷,风似小了许多,方才空中尖锐刺耳的厉啸已不再听到。方想风势如小也好一点,出洞一看,居然风停雨住,风虽还有,但比方才小了十之七八,只是奇冷难禁。刚由暖处走出,只觉那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割,还不怎样难耐,等走上崖顶,越走越冷,风并不大,那样冷的天气却是初次遇到。只管周身都是厚皮裹紧,前后胸均用狼皮包好,用腰带做十字花绑向身上,外面还围上一张大虎皮,一点没有暖意,那奇冷无比的寒气得隙即人,两膀胁下兽皮未包紧之处寒风冷气直往里灌。当时透体生寒,周身冰凉,手指露在外面便即冻僵,刚烤干的布鞋出来时还是热的,共只走出了十多丈,非但早已冷透,走起路来仿佛踏在寒冰上面,那冷气隔着鞋底和无数寒针一般往里直钻。
还未走到方才山崖裂缝,脚已冻木。为想姜飞遥望寻来,所扎火把又长又大,虽吃寒气一逼,先比面盆还大的火头只剩了四分之一。总算那一种老藤带有油质,又极耐烧,不曾熄灭,老远仍可望见。风又不大,两崖相隔不到一丈,归途又是顺风,轻轻一纵便自纵过。一路舞动火把,口中高呼,往前走去,到了谷口一看,外面地势稍低之处都已被水淹没,好些山峦只剩一点尖头,和土馒头一样浮在水上,高一点的危峰峭壁宛如大小岛屿,一座座矗立水中。天气阴黑,不能看远,照那谷外形势,许多破陀业已浸人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