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病的,舅舅现在不是蛮精神吗?”
“可再没有狼了啊!”这话使我们都突然陷入了悲伤,再也没有狼了,要为狼建立档案而成为了不起的摄影家的幻想破灭了,将在省城里更加百无聊赖了,舅舅从此将真真正正的不是了猎人,同施德主任他们一样,他活着的意义又将在哪里呢?这个时候,在我的心里,我也感觉到在舅舅的心里,我们都是在真切地怀念狼了。
“舅舅,”我说,“你真的能识别被打死的那些狼吗,是肯定有十五只狼吗,会不会哪一只你从来未见过?”
“你的意思……?”
“村人说政府投放了新狼……”“投放没投放我不知道,打死的都是我编过号的。”“那么……或许政府真的投放了狼?”
舅舅惨然地笑了一下。
人见了狼是不能不打的,这就是人。但人又不能没有了狼,这就又是人。往后的日子里,要活着,活着下去,我们只有心里有狼了。
这回是舅舅抱住了我,我们的脑袋撞在一起,他胸前那枚金香玉撞在我的扣子上,当地响了一下,他问道:“你的那块呢?”
我说我挂在翠花的脖子上了,他怔了怔,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什么,便要把他的金香玉送我。我不要,他坚持卸下来要我拿上,却未料到,他交给我的时候我还未接住,他手却放开了,金香玉就掉下去,叭,不偏不倚落在脚下的石头上,玉片溅开。
我的脸色骤然大变,他仰头叫道:“碎了,碎了,这都是天意,金香玉一定会碎为两块,咱该一人拿一块了。”低头在地上找,果然碎为了两块,而且大小相同。我们全没说不吉利的话,嚷道着这玉有灵性,各人把一块装在了衣袋里,他把他的小包袱解开,又要将那张狼皮送我。“我再没什么好送你了,看着狼皮,你就会记着你有一个舅舅了,想着也好,骂着也好,反正你是有这么一个舅舅了。”我们就这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