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一下,然后三颗脑袋砰地碰撞了一下,立即从我们的身边往坡上逃去。但是,小狼是跑不快的,两只大狼已经跳上一层梯田堰,小狼扑上去,掉下来,再扑上去,再掉下来。两只大狼又折身从堰上跳下,一个噙住了小狼的后颈再跳上堰头。这一切,撵狼的人群全看得清清楚楚了,一哇声呐喊:狼!狼!并叫着舅舅的名字。舅舅木然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受伤的狼将小狼放在邓堰上,嗷嗷地叫,用力去撞另一只大狼,大狼就噙住了小狼的后颈,但并没有立即离去,受伤的狼又是一连串的嗥叫,猛地从堰头跳下,竟向撵来的人群冲去,使急步追来的前边几个人一时收不住脚步,跌坐在地上,火把乱摇,火把就熄灭了。
这一幕使我目瞪口呆,竟举着相机忘却了按快门,直等到狼在火把熄灭时转身向左边的田野里跑去,我才拍照了它的后半身,待回过头再照堰头上的狼,堰头上却什么也不见了。
一部分人急忙去追那只受伤的大狼了,而一部分人则往坡上追,人往有着一台一台梯田的坡上跑十分困难,但狼的前腿短,后腿长,上坡如大道驰马,这部分人就从坡上退下来,愤怒地围住了我和舅舅。
“你为什么不开枪?傅山,傅山,你成心要放走三只狼吗?”
舅舅铁青着脸,在口袋里掏烟,烟噙在嘴上了,没有寻着火柴。
“不是他要放的!我们才发现狼的时候,你们就到了,凭什么说是我舅舅放的?”下午当村民围攻着我的时候,舅舅是站出来为我解围的,现在舅舅完全可以镇住这些人的,但舅舅却仍是不吭不动。英武的舅舅如果真的没有放走狼,他会气壮如牛地争辩,而面对了指责一语不发就是自己心虚,村人一定是这么看待舅舅的,所以,他们就更加怒不可遏,手几乎指着了舅舅的鼻子责问,口里的唾沫珠子雨一样溅湿了舅舅的脸。
“你闪远,城里人,这里没你说的话!”有人用胳膊狠劲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