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小水说那是放花炮,“那朵是放给你爹的,那朵是放给你娘的,那朵就是放给我们鸿鹏的!”画匠进了门,他是在路过城街口时买了一捆青菜的,说:“小水,你给鸿鹏说什么呀?”
小水对于画匠,最难的是称呼,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叫爹的,但先前“爷爷”已经叫惯了,她就一直白搭话。所以先笑了笑,说:“你以后不要买菜了,你把什么都干了,还要我干什么呀?”
画匠洗了手,接过了孩子,小水就去厨房端饭菜了。饭菜端上,鸿鹏已坐在画匠的肩上,双手揉抓画匠的头,灰白的头发就乱得如茅草。小水说:“鸿鹏,你也被惯得没高没低了!”将孩子抱过让画匠吃,自己就倒过身子,撩起了衣襟,鸿鹏钻在那里吃起奶了。画匠极是喜欢小水的孝顺,每每这个时候,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满足,感到了一个长辈的幸福,便将那饭菜吃得特别响。
画匠说:“小水,金狗他们是去州河口市买机动船了?”
小水说:“是有这事,金狗没给你详细说吗?现在河里好行船了,他们想买一条机动船回来,从两岔镇到白石寨既能运货又能客运呀。”
画匠听出买机动船的事,做儿女的是都商量过的,唯独什么也不告诉他,不免有些小小生气,说:“你们什么也不听我的……金狗他们已经在州河上太显眼了,再买了机动船,这事情弄得太盛,并不是好事的。”
小水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干,就是一心要给河上所有的船领个头,依我看,将来河上的船就全集咱这边来哩!”
画匠说:“小水,金狗那死倔毛病又犯了,你不说拦拦他,劝劝他,你倒火上给他泼油了!雷大空那阵世事闹得大不大,最后落脚哩?金狗为啥从州城又回到州河上呢?”
小水说:“你老人家说的这些,我们怎的不作想过?可雷大空他是犯了国法的,金狗在这一点,是让我放心的。话说回来,没有雷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