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不是夸大。
“小怜。”她叫住侍女,“你知道李先生在哪里养伤?”
那侍女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谁,抿嘴一笑,“是那位个子高高,脸色有点白的好看先生吗?他不在城主府,奴婢也不知道。”
太史阑微微失望,正想着他是不是出城了,随即反应过来,“他不在城主府,你怎么认得他?”
“今天傍晚,他都会来一趟城主府,会到姑娘院子门口看看,但是从来不进来,奴婢就是因此才知道他的。”
太史阑怔了怔,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下去。
她扶着栏杆,看庭前濛濛雨色,嫣红翠绿,满眼都是景,但又满眼都不是景,心里似乎满满的都是情绪,都似乎什么都没有。
前方一支花叶上,一只鸟在嬉戏,深红的爪子紧紧揪着褐色的树枝,偏头用嫩黄的喙梳理青蓝色的羽,眼珠子灵灵地瞟过来,姿态竟然有几分媚。
她托着腮,觉得这只鸟顾盼自怜的神态,看起来眼熟。
像容楚。
不远处荷池里的莲花开了,九重花瓣,层层叠叠,有些饱满的花叶,沉沉坠到水里,风一过,便撩动层层涟漪,像一抹含笑的眼波。
含笑的眼波……
她忽然摇摇头。
莲池上一座精致的观景亭,通体透白,宝顶上缀以明珠,珠子不知是何物造成,硕大浑圆,辉光内敛,那般晶莹的质地和光彩,像一个人的肌肤。
一个人的肌肤……
太史阑抿抿唇,忽然直起腰。
该死!
怎么看什么都能想到那个鸟人!
美色就是这么讨厌,让人看到美的事物就不由自主联想,有点烦。
她轻轻一拍栏杆,似乎要把自己此刻奇异的联想拍散,随即转身,准备眼不见为净,回房。
刚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