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叫我吃饭,我吃饭,完事就睡,我睡不着,父亲上班走后,我坐起来,发呆,想不明白。
九点多了,我去火葬场,今天是师傅和伊河的班儿。
我进炼化间,师傅正坐在那儿抽烟,伊河忙着,我看到师傅手里拿着一块表,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师傅对这事从来不避我。
“等忙完的。”
他把表递给我。
“给白洁,上海梅花的。”
我半天才按过来,我和白洁从来不干这事,害怕。而且,师傅也告诉我绝对不能干这事,他能干,我想不通。
我回和白法的办公室等师傅,我不喜欢这栋二层的小楼,感觉诡异,虽然在当时,也许这是全市只有的几栋楼中的一座小楼。
我坐在那儿,竟然又听到了“咔咔”的声音,敲骨的声音,我就细听,看看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我还是听不出来,什么方向,就是四面八方传来的,这让我最无奈,也最惊慌的事情。
我毛愣了,从办公室出来,转出去,外面是家属的哭声,惊天动地的,那个女人的嗓门是大,我走出火葬场,在那条路边坐下,点上烟,我抽烟都是跟师傅学的,在火葬场开的钱,比我父亲多四倍,所以抽点烟,都不算什么。
我看了一眼表,差不多了,去炼化间,师傅正好出来。
“你把我车子推到门口等我。”
我推着师傅的车子出来,到外面把师傅的车子擦亮,师傅总是让我干这活儿。
师傅出来,我骑上车,师傅坐二等。
我和师傅去了饭店,那个国营的,这个时候只有国营的,因为师傅总去,服务员都很热情,不用我们自己去端菜。
我和师傅喝酒,师傅说。
“这事我帮你摆平,但是,之后,再有事,你就离开火葬场,再不就你自己摆平,你这人压不住,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