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鬼脸石面具上移开,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只是目光里流露出的贪婪颜色却久久不散。
这时装殓张道巫的棺材上的铁钉已经钉死,从十里八乡专门请来的杠头们已经用木杠、麻绳抬起了棺木。
他们齐声唱着:“有客走,有客走,谁不是人间客一位…”的丧歌,摇摇晃晃看似危险,实则很有规律的齐步向门外走去。
棺木一动,拥堵的人群纷纷避让,张黎生心神不宁的跟在棺木后,心里一会想到死去的阿爹,感到一阵刺痛;
一会想到钻在地下浅土中的巫虫青红,千万不要被丧客踩死;
一会又想到自己以后不知还该不该继续上学,也许拿着几十万的补偿款,埋头苦修巫道是个更好的选择。
吹鼓手吹着山野苗调,在最前面引着发丧的队伍走过石板路,顺着鸹窝村西边村口一个极不起眼的山径攀沿而上。
山路曲径幽深,树木由密至稀,上到两三百米,便光秃秃一片,连个借力歇脚的地方都无法找到,如果不是抬棺的苗圩青壮都是轻车熟路的老手,恐怕早就从小径上跌了下去。
慢行了十几分钟,送葬队伍终于来到一处山峦自然断裂形成的平台上。
那平台巨大无比,三面被群山峻岭包被,一面临着一条奔腾大江。
临江一面的山峦平台上,密密麻麻迭放着成百上千的木棺,这里就是鸹窝村山葬之地。
苦苦等候的猎奇心终于在最后时刻得到了巨大满足,一些气喘吁吁的游人开始兴高采烈的拍照留念,有些平板计算机带有卫星网络的西方人,甚至直接开始更新自己的个人主页。
鸹窝村老村长田九十虽然身体强壮,但毕竟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爬不得高山,来不了‘葬地’,憋了一肚子气的陶猎林此时又再主事。
在山峦平台上阴沉着脸,他朝举起相机、平板电脑的游人大声吼道:“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