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不时,流水席那面还会老远的传来哪个鬼吼鬼叫的吆喝,一听就是喝得大醉了。
外面的声响越多,越是凸显这方小天地的安寂。
良久,都不知是哪时了,夜澜忽而翻了个身,对向身旁的人,屈起一手
tang做枕,静静的打量颜莫歌的侧脸。
而后她对他道,“睡不着,不若说说你的事来听。”
颜莫歌眼眸无澜,浮上一层幽暗淡光的俊庞毫无反映,像是根本不曾听见,可是下一刻,他便开口悠悠道来。
“颜家祖籍中州,祖父去得早,阿爹乃独子,那时年幼,被几个远房叔伯联合了祖父的妾室将他卖到北境去,占了家产。幸而他有张不错的皮相,初到塔丹就被蒙国的内侍官选中,带回皇宫伺候女皇,又因他与祁国的天烨帝有几分相似,极得女皇的宠爱,没得两年,他就做了王夫,后来,就有了我。”
要不是这会儿听他说起,夜澜都已忘记他的生母乃曾经蒙国堂堂女皇。
这般说来,他确有高人一等的资本,自己是皇亲国戚不说,还富甲一方,当今的大汗乃他至亲手足,祁国的权贵皆与他有深交。
缓缓思绪中,颜莫歌继续一边回想,一边说道,“阿爹做了王夫之后没有立刻回祁国报仇,而是养精蓄锐,在蒙国壮大自己。他先打通了南疆的商路,靠贩奴发了大财,偶时蒙国遇上个天灾抑或战祸,那般时候,那些长老和族长对我阿爹最是阿谀奉承,讨好不绝了。”
从前夜澜就对颜朝并不陌生,蒙国女皇的第一王夫,却又是祁国巨富。
南疆人对他痛恨至极,可很多苗人又因他才能活得下来。
若不得颜朝通了商路,她更无法从往来的商队里换取许多珍贵的药材。
她问,“你好似与你阿爹不大好?”
颜莫歌侧首望她一眼,道,“我自在娘胎中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