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忧虑:“若再累出个好歹来,可如何得了?”
孙元趁现在手还没有脏,伸出去擦了擦母亲额头上的汗水,提起精神笑道:“娘,我已经好完全了,在床上躺得也闷,还不如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放心吧,我没事的。等下若是支撑不住,就上田埂去。我是孙家唯一的男丁,自然要撑起这个家。是孩儿不孝,娘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田里劳累,也没享过一天福。”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在内心中,孙元已经彻底地接受了这个母亲。
听到儿子这句话,孙元母亲一呆,眼圈就红了。
孙李氏也没想到往日任性胡闹,又荒唐懒惰的儿子竟然说出这种贴心话来。
她是个普通农家妇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元儿你既然要下地,也可以,不过,等下若是身子感到不好,一定要上去。”
“娘,我省得的。”孙元再不说话,只不住地挥舞着镰刀。
席草很软,很细,镰刀磨得飞快,一刀下去就能割到一大片,可干的时间长了,那滋味却不好受。
手在水田里泡上半个时辰,皮肤就会发白发软,逐渐便得敏感起来。在千万次被席草摩擦之后,很快就变红了,火辣辣地疼。
这个时候,孙元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像母亲一样生满了厚实的茧子,难怪会疼成这样。
手还是小事,关键是腰。
所谓席草就是用来编草席的,一般来说这个时代的床都宽,席子不能编得太窄,否则就卖不出去。所以,割草的时候,得弯下腰贴着地。
以前那个孙元也没干过农活,保持这个姿势不小半个时辰,腰就酸得没有知觉。不但如此,肩胛和背心的肌肉也被牵扯着,生生地疼。
当然,最难受的是腿。因为下蹲的肢势所至,全身的力量都要压在腿上。而且,水田里都是烂泥,很不容易掌握平衡,好几次孙元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