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一声?哎,对了,这回怎么就你一个人?”
“大过年的,惊动人家干什么?我来也是很仓促啊,这不告诉你了吗?”左南下道着,不愠不火,两人踩着薄薄的积雪踏了不远,上了台阶,单勇下意识地搀了老人家一把,门厅的大理石处滑,顿了顿脚,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往里走时,单勇讶异地问着:“看谁呀?”
“宋诚扬,还有印像吗?”左南下问。
“有,能没有吗。”单勇笑道。
“快不行了。”左南下突然道。
单勇脸色一抽搐,不敢笑了,凛然看着伤感的左南下,明白了。不过也不明白,非亲非故的,干吗拉上自己来探望宋教授。
“走吧……人活得长了没什么好处啊,熟识的亲朋老友,亲密的家人爱人,你一个一个送走,那滋味真叫个难受啊。”左南下感概地叹着,边走边摇着头,即便是对于这么超脱的老人也耽于世俗的生老病死,或许,在这个上面,无人能超脱。
医院里也有了几分节曰的气氛,人少了,新年的标语已经挂出来了,乘着电梯到了七层重症监护的楼层,在一间标着ICU字样的大落地玻璃面前停下了,单勇定睛看了看,房间里躺着一位,不细辨,已经看不出是宋诚扬教授了,脸上消瘦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像深深地睡着了,他没吭声,看了看左南下,他清矍的脸上蓄着千般依恋,又带着万般无奈,所有的感情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喟叹,忍不住提袖拭眼,唏嘘一声。
“左老,您别激动……坐这儿。”单勇赶紧把老人扶着,到了对面的休息椅上,颤危危地坐下,老头感叹着:“我们认识四十多年了,一眨眼就四十多年了……哎,终于走到尽头了。”
“什么病?”单勇轻声问。
“癌症,喷门、胰腺、胃,居然都有癌变,这老家伙不走寻常的路,想死都死得结结实实的,一定机会都不给自己。”左南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