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前往辞别平乐郡主时,她正靠着大引枕用着汤药,见锦瑟进来便捏着鼻子,昂着脖子将药一口灌了下去,蹙着眉苦着脸从一旁黄嬷嬷托着的素银雕花小碟中捻起一块蜜果填进了嘴中。锦瑟见她表情痛苦的倒似糟了什么大罪般,不由掩唇一笑。
黄嬷嬷便也笑着道:“姚姑娘是不知道,郡主从小就怕苦的紧,一生病,我们夫人倒不担心生的什么病,就只恐喂不进药去。每回郡主吃药,伺候的丫鬟婆子便如临大敌,常常便见郡主在前头跑,后头一群的丫鬟婆子满园子的追。郡主四岁多时生了一场风寒,病的有些重,用了几日的药病竟是越来越重,夫人急的不行将那瞧病的太医们好生发落,后来却发现,非是太医们技庸,而是郡主压根就没吃过一碗的药,那药却是全进了小世子爷的肚子,这病要真能好就怪了。”
锦瑟见黄嬷嬷买官司,又听的好笑,便笑着问道:“何故都进了世子的肚中?莫不是世子当时也病了?”
黄嬷嬷这才笑着摇头,道:“哪里啊,我们世子爷从小就身体好,就没生过病。当时郡主四岁,世子才刚三岁,郡主每每吃药便叫丫鬟抱了弟弟来,说是和弟弟玩心里高兴那药便没那么难吃了,偏每次又将丫鬟婆子们都赶出去。待丫鬟们进来只见那药碗空了,哪里就想得到是郡主哄小世子说吃了药马步扎的就会和国公爷一般稳都哄着叫小世子给喝了?!小世子便是身体再好也经不住这般灌啊,第四日早起晨练蹲马步时便一头栽了下去,太医一瞧这才发觉了端倪。”
锦瑟见杨松之气质沉冷肃然,哪里能想到他小时候竟是如此的笨,原是被姐姐这般欺凌长大的,登时便掩着嘴又笑了起来。
这等国公府的笑话事儿黄嬷嬷是不会随意就这么说出来的,到底有碍杨松之的面子,她说话间自带一股亲昵,显然没将锦瑟当外人。
平乐郡主闻言自也没怪黄嬷嬷的意思,又捻了两颗蜜果待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