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军师,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这些年你守在我父王这儿寸步不离的,真叫人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韩北说完转身离去,全没瞧见木军师眼中的笑意。韩家公子虽多,只一人有皇者之风,余下的不是草莽便是外强中干的纨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有时候,成大事却需要这些叛逆的一激即中的庸才。
……
因为晋阳王不在,无法检阅守城的藩军,所以第二天,百里婧在不大的北郡府内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那座佛塔的所在——韩晔口中北郡府与盛京同名的法华寺,竟如此荒凉破败,几乎看不到香客,杂草长得有一人那么高,连迈步都困难。
那座佛塔是石质的,底层漆黑的两扇大门紧锁,站在门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那里头藏着什么秘密,让人想要探寻又不敢接近。
已经不记得当初韩晔提起北郡府法华寺时的神情,也许多年前并不像现在这般凄凉,只是时日一久就毁得不成样子了。
许多事都是这样罢?
反正她心里那座幻想出来的北疆法华寺,已被眼前的凄凉景象完全取代,以至于她连幻想都干涸了。
走出法华寺的大门,翻身上马,回头望了望,只见佛塔的顶端盘旋着几只秃鹫,一只秃鹫落下来,站在塔尖上,以审视的姿态环顾茫茫大地,找寻着足以果腹的腐肉。
“驾——”百里婧收回目光,再不留恋地纵马而去,离韩晔近了一分,又远了一分。
……
等到第三日傍晚,还是没有晋阳王的消息,百里婧对着韩北大发雷霆:“三世子莫不是在戏弄本宫?晋阳王从蓟州前线回来,最多一日,你却让本宫足足等了两日之久,仍旧不见消息,本宫有多少时日可在此虚耗?”
韩北竟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诚惶诚恐地跪地道:“其中原委,请听臣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