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有人开门,看看是他俩,忙把门关上,拴死。
这是客人来之前,姑娘们都在洗身子,喷香水,添蜡烛,调琴弦。
俩人进了扶桑的房。
扶桑在一只手到她鼻尖上来试死活那刻醒来。俩人见她眼睁开,回身去找东西堵她嘴。见一条毛巾在地上,赶紧抄起,团成个大团子,藏在身后,想出其不意地塞进她嘴里。
扶桑却突然把嘴大大地张开,乳燕待哺那样。
他们给她吓一跳,接着便有了三分尴尬,手背在身后把那一大团毛巾给扔了。对她这样给堵惯嘴的女子,堵嘴不仅多余而且是件颇窘的事。似乎太小看她。
他俩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扶桑身上蒙床棉被,从头到脚蒙得一点亮也不给她剩。然后把她放在担架上。还是没人出来截住这两个贼似的黑衣人。看见他们的人更是不打算出房门,免得再看见他们一回。他俩是专门给雇来抬尸首的,偶尔也抬个把大致成尸首的人。
俩人无声无息地下楼梯。
楼梯窄而多弯,任何一个人迎面上楼都可以把路堵实。
上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白鬼,一对浅蓝眼睛盯着担架。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抬手捂住鼻子和嘴。
两个黑衣人请他让路,嘴咧着笑,眼睛全在帽子的黑影子里。
小白鬼将身体贴在墙上,尽量贴紧。担架擦着他肚皮过去。
就在担架的末端擦过他时,棉被下面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小白鬼一下子迸住呼吸。他是听得懂这咳嗽的。未等他判断出什么事正在发生,担架已溜到楼梯脚,朝后院去了。
两个黑衣人把已不成四方的后门推开。小白鬼跟出来,浅蓝眼珠瞪得发白。等一等!
他们对彼此说了句:吾他老母。他们快起手脚,将担架横不好竖不好地塞出嫌窄的后门。
站住!我说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