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注意门被推开,以及门口站着的不安的老板娘。连默默地坐在轮椅上听歌的冯焕都没注意到补玉。冯焕既不能唱也不能喝,就是想分享一点热闹,把没有彩彩的孤独夜晚度完,把时间浪费掉。一个女青年唱着唱着,突然一声大吼,酒和着晚餐从她嘴里直喷而出。冯焕的身姿稍微有了一点变化,不再是完全彻底地消极被动了。所有人都笑起来。年轻的女醉汉顺势蹲在地上,再一软,躺倒了。冯焕的背影振奋了不少。除了把独处的时间浪费掉,他还在等待,等待彩彩回归,等不来彩彩,等来什么事情发生也行。任何事的发生都行,好事恶事都行,碎酒瓶子、呕吐,以至醉酒斗欧,都算是在发生什么,只要有什么在发生着就行,就能帮他更好地把时间浪费掉。补玉走进来,掩上门。她看见冯焕突然活了,打开攥在手里的手机,一看,又合上了它。一个不是来自彩彩的电话。也可能来自他情人团队中的某一个小姐。也许是生意场上的来电,这类来电弄不好就又给他送来一个天文数字的收益。现在这统统成了浪费。
补玉悄悄离开了歌房,不知如何给自己的一连串猜测判分。终究她是不了解冯瘫子的。他一向薄情更应该让她向另一个故事上猜测——彩彩掌握了他一些见不得天日的财路和生意关系,激怒了彩彩他有杀身之祸。开店这么多年,杀人放火的大祸没有在这里发生过,但是她毫不怀疑她的小院一定住过逃犯、凶手、小偷、骗子……十几年的客流,不乏凶险。
所以她一上床就蹬了丈夫一脚,说他“二”得可以,张嘴把冯瘫子的秘密揭给了他的现任小情人。谢成梁早就沉到了睡眠之底,被她那一脚和数落弄醒,问哪个小情人。就那个膀大腰圆的大个子姑娘。她还是小情人?妈呀!他翻身对着墙,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和酐声马上混成一片。
直到周在鹏到达的那天,冯焕还在绝食。补玉每一餐端进去的饭菜,他都说闻着真香,让她就搁在茶几上,容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