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优秀的记者就该有像你这样精确的记忆,及专业负责的态度……”
“我跟你说,”董丹打断她的话,“我在赶时间。今晚我有应酬。”才十分钟的时间,他撤了多少个谎已经没数儿了。
“是去吃‘人体宴’?”
“什么?!”
“听说他们只给二十多家媒体发了邀请,而且只请男的。脱光了的美女不好意思出现在其他女人面前。算是一种行动艺术吧?把光溜溜的美女身体拿来放海鲜大餐。”她的语气很兴奋。
“真的是裸体美女?”董丹问道,同时意识到这消息给他的邻居们偷听了去。
“她都跟你说了吧?”
“谁?”
“那个女老板啊。她不是今天下午跟一些记者开了发布会,一个人说个没完,从希腊雕像扯到了非洲的雕塑,从米开朗琪罗扯到罗丹,为她这个色情宴席编了一大套哲学。”
董丹问高兴她这情报是从哪来的。
“根据她的说法,裸体是这场神秘晚宴的一个部分。”她继续说,却没回答董丹的问题。她从来不回答任何问题。“今天晚上只是预演,如果那些裸女把男记者们给腐蚀了,也就是说,如果那些家伙吃了人体宴不写什么负面报导,那这场宴席才会正式开放给所有媒体,把她这套情色餐饮哲学推行出去。”
一群光溜溜的美女躺在那儿当宴会台子?停电的漆黑中,董丹不禁微喘。从活生生的肉体上夹起没有生命的肉?他讨厌自己在这方面的想象力过于这么生动,可他也没办法。
“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文章送到医院去?”高兴问道。
董丹的脑袋全是“人体宴”。他反问:“什么医院?”
“装蒜吧?”高兴在电话的那一头啐他,“谁不知道陈洋住的是豪华级的高干病房?”
董丹于是和高兴约定第二天上午两人在“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