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转过身来,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我之所以调查你,正是因为我不同意陛下把阵眼杵交到你的手中,实话与你说,我与颜瑟乃是多年故交,但我觉得他看错了你,同样夫子也看错了你。”
宁缺真没有想到这位大唐军方领袖居然与师傅有深厚的交情,他愈发不能理解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微微挑眉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持身不正,因为你寡情冷血,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大唐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绝对不会与这座雄城同生共死。”
许世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宁缺再次沉默,不得不承认许世对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昨日在朱雀绘像之前,他曾经豪情万丈,默默立誓想守护长安城和大唐,然而在内心真实誓言之前,他依然把自己的生命摆在最上面的位置。
沉默很长时间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许世很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向您保证,至少我会尽自己的全力。”
许世说道:“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宁缺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让您相信?”
许世说道:“因为你不值得信任。”
宁缺反问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信任?”
许世说道:“像你师傅颜瑟那样,看似嬉笑人间,实际上却懂得什么叫做正义,什么叫做敬畏。”
宁缺摇了摇头,说道:“我师傅已经死了,而且虽然您与他相交数十年,但我并不认为您足够了解他,师傅他从来不是一个维护正义的人,他也不知何为敬畏,他只是明白什么叫做责任,而这我也明白。”
许世说道:“你的手上染了太多血,你没资格握住那根杵。”
宁缺说道:“昨天在将军府中您问我天启十四年,御史张贻琦死时,我在哪里?城东那名老铁匠死时,我在哪里?茶师颜肃卿死时,我在哪里?今天在这楼阁中,您问我昨夜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