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稀少起来,前几天的雪化完了,一条大路笔直,北风呼啸,把路上的浮土吹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树叉子在风中颤抖着,这天真冷。
陈子锟撒开两条腿在空荡荡的大路上奔着,忽然路边一个老妇人横穿过来, 陈子锟急忙减速让行,但车把还是兜住了老妇人敞开的棉背心,人慢慢的倒了下去,横卧在车前。
“没什么的,走你的吧。”中年人说道。
陈子锟却蹲下去,搀扶老妇人起来,这个老妇人让他想到了杏儿娘,大冷的天还在街上走,肯定是为了生活在奔波。
“你怎么了?”他问道。
“我摔着了。”老妇人有气无力的说。
陈子锟四下打望,看到一处巡警所,便扶着老妇人过去了,来到巡警所要了一碗热水慢慢给她喝下去,问她家住在哪里。、
“我家在高碑店,来城里找我儿子的。”
“您儿子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我儿小名芳官,在城里跟人当学徒。”
“在哪个铺子当学徒?”
“找不着了……起先说是在大栅栏一家铺子当学徒,可人家说他前年就偷跑了,我的儿啊。”老妇人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陈子锟傻眼了,这可怎么办,看老人家这样子,怕是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大冷的天要是丢在外面,那不得活活冻死啊。
巡警跟着劝:“老人家,别伤心了,我劝您赶紧回高碑店吧。”
“家里没人了,我才来找儿子的,家里房子都塌了,让我回哪儿去啊。”老人家叹了口气,站起来说:“谢谢您二位,你们是好人,我走了。”
陈子锟忽地站起:“等等,大冷的天没地儿去,您先歇歇,待会上我那去。”
老妇人愣住了,陈子锟对巡警说:“哥们,麻烦你给外面把先生说一声,我不能拉他了。”